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一七七七‧二
水心子正秀離開房間後,一再擔心地回頭,當他瞄到亂藤四郎握住源清麿,而他的妻子的眼神瞬間放鬆的時候,他明白現在回去只會壞事。
或者,要先找浦島虎徹……
「上面,上面呢!」
唔?
水心子正秀聽到附近有聲音響起,但一時間無法確認位置,只能四周張望。
「都說是上面,上面呀!」水心子正秀循着聲音的方向抬頭,赫然看見他要找的刀劍在樹上踢着腳,然後朝他大幅度地揮手,示意他上樹。
「可是……」想起要交代的話,水心子正秀搖搖頭,正要開口繼續時卻聽到浦島虎徹充滿朝氣聲音:「嘿,上來吧,這兒算是看得挺清楚呢。」
看?
這個字眼讓水心子正秀一愣,身體很自然地依照浦島虎徹的「邀請」,在對方的「傳授秘技」和協助下「爬」到樹上。正如浦島虎徹所言,那算是一個看得挺清楚的位置。
源清麿看到亂藤四郎時很自然走向他並抱住,這讓他們兩刀身處的位置靠近房門,只要找到一棵位置、高度,還有遮蔽「能力」恰好的樹,可以觀察在靠近房門的兩刀的互動之餘,又不會被他們發現。
水心子正秀看到源清麿向亂藤四郎「滔滔不絕」地說話,即使聽不到內容,但也可以猜想到他道出比平日對他更多,內容可能更深刻的話。即使跟他們有一點距離,但水心子正秀多少還可以看出源清麿的表情隨着越說越多,和得到亂藤四郎各種安撫而越來越平靜,心裏有種安心,但又不服氣的感覺。
「那個呢……嗯……要怎說呢?」在旁邊踢着腿,怎樣看也不像專心地「監察」房間情況的浦島虎徹突然開口:「亂啊,很會安慰人呢。他家裏兄弟很多,很多時都是他去安撫心情不好,甚至出了事的兄弟們。呀……就像那次我們在外面遇到,發生那件事後,晚上沒好好睡覺,爬起床安慰因為擔心白山大人而哭的信濃先生……呀……亂要我喊他們做哥哥呢。總之,只要兄弟、友人中有人心情不好,亂都會發現,然後很努力去安慰,嗯,至少耐心聆聽他們的想法、感受,所以,請不用擔心呢。」
「嗯……」水心子正秀想說他不是在意他們會聊天,好的,他承認有點在意。作為源清麿的丈夫,無法讓妻子在面前安心地盡吐心聲,是他丈夫失格。
「有時候……對着越親近的人,反而不會老實。」浦島虎徹似是猜到水心子正秀的心事:「我要哄亂說出心聲也不易喔,有時候,亂擔心我會受到其他人的事影響心情,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說,或者找個理由要我走開。呀!這樣說好難懂,對吧?不如拿哥哥們比喻好了……」
「……嗯……」水心子正秀的心在源清麿身上,很簡單地應了聲當作回答。浦島虎徹未有因水心子正秀心不在焉的反應而生氣,反而因為得到「准許」,所以說另外兩振虎徹以前在吵架時,會因為他過去調停而變得更激烈,每每要他贊同一方,反對另一方,反觀由亂藤四郎過去,兩位兄長反而會有所收斂:「所以,亂很厲害呢!也證明有時候,由其他人去處理反而更好。」
「但……」水心子正秀意識到浦島虎徹和他聊天的用意,想反駁,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論據。
「之後再和源大人談,一定會容易得多。」浦島虎徹明亮的笑容照亮水心子正秀陰霾的心:「經驗之談,現在我兩個哥哥就算吵架,也會比以前易和好,而且記得不會逼我選擇他們其中一個,慢慢會學到呢!」
「呀。」水心子正秀點頭,那份壓在心上的重量一下子減輕得多。
沒錯,他們仍然活着,還有機會慢慢談,慢慢學習。
隨着浦島虎徹「接收」到亂藤四郎的「訊號」,水心子正秀可以回到房間去。剛步進房間的一刻,亂藤四郎親自將源清麿「交還」到他手上:「不好意思呢,和源先生聊至忘記時間,相信兩位也肚餓了。兩位就請先好好吃飯,再安心休息,我保證今天晚飯前沒人會來打擾。」
「謝謝。」
正如浦島虎徹所說,源清麿「吃飯」(原來他們送來的是飯團、三文治,前菜則是經過調整的和風沙律)時,一點一點地說出當時的情緒變化,以至最近的心情。
「……那時候……突然想起,不,重新感受到那時候的感受……」
「水心子有比我更聊得來,個性更相近,可以自由自在地聊天、分享喜好的伙伴……嗯,很不捨得,但,似乎……及不上大慶是意料中事喔。」
「很討厭那感覺,更討厭會有那種感覺的自己……」
「吶,水心子……嗯,那個,很抱歉……幾乎讓水心子也……」
「嗯,沒事,是我一意孤行要去看。」
「可是,清麿和直胤對我來說有不同意義,清麿比較重要。」
「……不瞞清麿,我剛剛也一樣,很不甘心……不過,浦島君說那是正常,所以,這反而證明了清麿開始貼近其他人同樣有的正常心情、反應,我有點安心。」
「……沒關係,我不會再讓清麿一個面對,所以,無論如何都是自願。」
兩刀一面吃飯一面談心,午飯的時間比想像中長,但,安然無恙就是好事,其他事以後再慢慢學習、互相理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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