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一七二二‧七
在「治療」開始前,水心子正秀再三確認他能否待在源清麿身邊,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總算心安理得蹲在他身旁。
不過,治療並不順利。和水心子正秀可以自然地洗牌、派牌不同,源清麿似是受情緒影響,一直無法拿穩手上的牌組,不只一次噴出一堆牌。之後,他嘗試放牌到桌上「洗」,但仍然不只一次地甩飛卡牌到地上。
「如果是一張,我會說有它的意思,但。」姬鶴一文字按住在他附近的牌作制止,然後,慢慢疊回所有卡牌:「換一個方式,你的心仍然很亂,這並非一個適合治療的狀態。」
姬鶴一文字把他最初用來「下藥」的木盒放到源清麿面前打開,從裏面抽出一瓶,着管家桑換上新的熱茶後滴了一滴進去,在放回的同時拿走最初他要大家一起喝的那瓶「藥」:「我不贊成在『治療』前用藥,但我相信要『啟動』你的『治療』,靈活應對有它的必要,請用。」
喝下「藥」,依姬鶴一文字的要求深呼吸、感受自身的存在,然後望向面前的那盒「藥」。
「請在裏面挑選你最有興趣的瓶子出來。」姬鶴一文字提出一個聽起來很簡單的指令,聽到源清麿說他對事物沒有特別「興趣」時後改口:「那請隨意取出感覺上會適合你幾瓶便可以。不需要理由,只需要感覺……或者,說是『隨』你的『意』思便可,數量亦是。」
拿起,放到一旁,沒有任何特別的要求,甚至拿起看看再放回再取另一瓶也沒關係。瓶身上的字眼雖然是不同「媒介」的名字,但在不知道內裏意義的時候,「挑選」不會構成任何壓力。
姬鶴一文字從卡牌中抽出相應的牌,依次放到源清麿的面前。在看到圖片的一刻,源清麿已感受到一份莫名的感觸,當他翻到背後看到對應的文字的一刻,眼淚不自覺地滑下:
「讓自本源的起業力流走」
「我肯定會開始一個全新的我,會讓自己看到一個純淨的真我」
「無論如何困難,我都會深愛自身,即使現在的一切是由自己『創造』而來,我仍深愛自己」
「來,跟着唸一次……」姬鶴一文字低聲請源清麿繼續「療程」,第一句說話剛道出、卡牌碰上他的下巴的一刻他已哭成淚人。
一張又一張的反覆感受、咀嚼文字裡的深意,源清麿感受到深植的內心、靈識深處的傷口露出,然後得到細心、溫柔的清洗、包紮,縱然並非神奇得像是咒術般讓「它們」立刻癒合,但那種終於「被理解」、「被接納」等等的感覺叫源清麿感動;不再是一句「成為刀劍男士已是『轉世』,不應再受刀匠的『業』影響」,或者「錯的人是傷害你的人」那些很合理,但距離他那份無法言明的感受、痛苦仍是遙遠的安慰說話。
「有點意外的療劑,但非常適合,做得很好。」姬鶴一文字難得溫柔地笑:「是配藥的時間呢。」
姬鶴一文字讓源清麿繼續感受牌組,取回木盒,拿出剛剛和水心子正秀抽牌相應的「藥」,以及已被拿出而未收回的藥,分別滴進另外已有液體的瓶裏:「裏面是純水和烈酒,酒的比例不算高,若有疑慮我可以嘗試找其他方法調藥。」
「請為清麿調沒酒精……」「就這樣便可以。」
「清麿!」
「我不是過敏,而且……」源清麿依依不捨地把正在用的牌移離胸口:「心情改善很多……相信藥會更有效。」
「一定。」姬鶴一文字點頭,簡單交待「藥」的用法:「它們不算正規的藥,但因為付喪神對能量較易感知,所以學習用此法治療有需要的同伴。另外,我會配一份你們剛才用過的急救藥,至於你們專屬的藥,請問瓶身希望我怎樣註明?寫上你們在治療時的代號,還是用你們的『名字』?」
「名字已可,既然已見面……用名字相稱也可以。」源清麿的臉上已是平靜、柔和,而且真誠的笑容:「謝謝你,姬鶴大人。先前失禮之處請你見諒。」
「我不至於會記恨受傷的人。」姬鶴一文字開始收拾東西:「以後有事可以讓你們那邊的我的同體,或者其他一文字的人……不過,御前的話……拜託可免則免。」
「我不大喜歡故作親熱,總把『姬醬』掛在嘴邊的人。還有,藥不用客氣,每人三瓶,之後再回診。錢不用擔心,那個自稱老爺爺的會好好付,而且我不打算跟他們客氣。」
「要回去了,下次見。請不要想着不回診。」
「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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