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一七二二‧五
姬鶴一文字說完後,再次打開始兩個木箱,確定裏面的內容物後合上其中一個放回醫生袋裡,並在裏面拿出一副卡牌,簡單解釋用法後問:「你們哪一個先做?」
「咦?不是和清麿治療嗎?但……」牌的用法聽起來沒甚麼,而且看起來也只是一疊有漂亮的照片在上面的卡牌而已,可是,無法證明完全安全。水心子正秀不認為他需要參加,但又不放心讓源清麿第一個嘗試所構成的複雜表情、反應,完全反映在他的臉上,源清麿默默伸手拿牌打算藉此中斷這個局面,然而卻被姬鶴一文字擋住。
「在作決定前,有事必須事先告知。今天我來是為你們兩位治療,不是一位,而是兩位。就像我方才所言,要治療的人是『你們』,而不是『某一人』。」姬鶴一文字望向水心子正秀:「另一位作為病人相信無可爭議。可是,你,一樣是。」
「我……怎會?」
「請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認真看待過你的感受?」姬鶴一文字不讓水心子正秀開口回答,並壓低聲音提醒:「另一位我相信得到他人更多支援、重視,反之,請問你得到多少人長期照顧、理解?啊,最重要是,你有花多少時間在回應你的心情上?」
水心子正秀很想反駁對方胡說八道、過度惴測、評論他們的本丸,但瞄到坐在對面的妻子朝他搖搖頭,耳畔似是響起對方的道歉,還有更多更多以前安撫、理解他的同伴們所說的話,眼角的淚水很自然地滑下。
其他人再多的安撫、支持,並沒減輕他面對源清麿失常時的無力感,更難以分擔他對源清麿因無法拯救對方,以及不成熟應對而生的罪疚感。
把心思全放在協助對方療養上,不斷忽視自身感受,加上不斷自責、自我批判,早就對水心子正秀造成沉重壓力。
「你要先試試嗎?被稱為『即使受傷仍會庇佑所愛的雛鳥』。」
「請等等……」源清麿站起來開聲阻止,但因為姬鶴一文字的眼神而愣住。姬鶴正眼對上源清麿,淡淡說出他的意見:「一直擋在他前面只會讓他『病況』加重,如以前所說,你要嘗試放手讓他照顧、保護你,而非繼續事事為他擋下。」
「除非,你還認為對方未有陪伴在你身側的資格。」
趁着姬鶴一文字「勸誡」源清麿,無法顧及他的片刻空檔,足以予水心子正秀拿過卡牌開始洗牌,並打破另外兩刀對峙的氣氛:「請教姬鶴大人,洗牌有沒有次數要求?」
「沒有,只要你想停便可以停下。」
「發牌的位置、方向請問會否有所規定?」
「沒有,作為檢查、治療用的牌,會容許接受治療的人有最大的自由度,不受過多規條所限。」
依太刀的方式先洗牌,然後穩坐在椅子上,在面前用牌順序排出一個圓圈。姬鶴一文字見水心子正秀已完成第一步,便請他拿起正對着他的牌,欣賞上面的照片,然後唸出背後的句子。
躺在砂礫上的黑色貝殼和背景有很大對比,貝殼頂端的那抹似灰又像藍色的色調,看得水心子正秀入迷,要到姬鶴一文字再次請他唸出背後的句子才清醒:「對……對不起。」
「沒事,作為治療的一部分,請唸出背後的句子。接下來把牌放在下巴片刻,感受句子的內容,再把牌移到胸口,讓心一起感受。」
「是。」強調不要自我懷疑的句子看的時候感受不深,但唸出來後,水心子正秀開始感受到言語的力量,藉着移動卡牌的動作,「言靈」就像由嘴色傳遞至心裏,一陣暖意浮上心頭,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打轉。
這一次,姬鶴一文字沒有催促,給予水心子正秀時間和空間去靜下心情感受思緒、情感等等變化,源清麿有意叫喚,但被姬鶴一文字阻止。
「請放心,他很安全,治療的過程需要時間讓人感受,是正常現象。」
待水心子正秀回神,姬鶴一文字才再道出下一個要求:「若是你的希望,你可以在圓圈中抽出你想要的牌,重覆剛才的步驟。」
水心子正秀依言照做,再抽出三張牌,在他猶豫是否繼續時,姬鶴一文字提醒他隨時可停,在這個治療方式中,一切依從感覺便可。
另外三張牌主要與「以愛取代公義/審判」、「聽取訊息、言語外的真義」,以及,當他抽出來後,讓姬鶴一文字點頭微笑,以「接受改變、寬恕自身」為題,代表光的卡牌。
姬鶴一文字一一記下水心子正秀抽出來的牌,然後請他還原卡牌放回桌上。
「感受如何?」姬鶴一文字請水心子正秀告訴源清麿對這次的感受,以冀可以消除源清麿對治療的排斥。一旦對此「術」有排斥、抗拒之心,準繩度、治療效果不只是減半,有可能完全無效,對現時源清麿的身心狀況可能構成負面影響。
不是「治療」產生不良效果,而是無法讓他感受到作用的治療,會令他自我懷疑、批判,認為他「不值得康復」,有可能是一個比不治療更麻煩的狀態。
「清麿,我認為值得一試。經過剛剛的簡單動作,我有種放鬆的感覺。」水心子正秀以謹慎的字眼形容他的情況:「至少,我確認卡牌是安全之物,無法傷害我們。」
「明白,那就如水心子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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