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麿沒事嗎?」叫喚了幾次仍沒反應,水心子正秀心裡越來越擔憂、害怕,禁不住伸住捉住妻子的肩膀:「清麿!」
源清麿先是一愣,看清身邊人是丈夫後,眼神回復一點神采:「嗯,沒事。」雖然看起來已「清醒」,但不像以前般會受到驚嚇,水心子正秀不得不擔心對方的身體、精神狀況:「清麿今早醒來後一直發呆,我叫了好幾次也沒反應,真的沒事?」
「抱歉呢,沒事……嗯……只是夢見以前的事……」源清麿的話未說完,已被水心子正秀緊緊抱住,發覺丈夫的身體在顫抖,身為當事人的源清麿反過來抱住對方拍背安撫:「吶,真的沒事……有點奇怪的夢,不知應該怎麼說……聽得很熟悉的聲音教我怎樣面對,嗯……」
水心子正秀呆望住源清麿一會,收拾心神後定睛看着對方開口:「清麿,請問是否方便告訴我?如果會影響清麿的情緒請拒絕我。」
「沒……不會有影響,或者說……心情反而好一點呢。」源清麿搖搖頭,知道水心子正秀誤會了他的情況:「吶,可以先請水心子拿早飯來嗎?想要一點時間整理思緒。」
「當然。」新新刀之祖飛快出門,沒多久被人丟回來。送刀回來的加州清光笑道:「嘛,有個可愛的小鬼和他的脇差已經去拿早飯給你們,今早你們的聲音嚇了他們一跳,不過看到你們似乎沒太大問題,所以叫我在附近等一下,如果不是兩個人一起出門就要丟水心子回去。」
「抱歉,打擾了各位……」
「說過幾次朋友不用經常道歉。」加州清光搖搖頭,婉拒源清麿的道歉:「你沒吵到我們,不,是你們都沒吵到我們。水心子,我不想看到換你道歉……真是的,我不是想來說教啦,是想找個理由看看你們。嘛,看到你們尚算精神,總算可以安心呢……嘿,他們來了呢,嘿,交給你們。吃完放在外面就好,想休息要留在房間不處理也沒關係。」
兩刀吃完早飯,把碗碟等放在外邊,沒刀打算「不想麻煩他人」而親自拿去廚房清洗,然後開始「故事時間」。
「第一次呢,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夢的夢……」
源清麿在夢裡回復意識的最初一刻,就是被蒙臉的「上級們」包圍,準備「審問」他的時間。
「嘿嘿,看你這副慌張的模樣,似乎我們猜中你已違反我們的規定,意圖因為個人的執念,就是你們這種壞掉、自私自利的妖怪們妄稱為『愛情』的東西……」責備內容源清麿可是熟悉不過,被詆毀、誣蔑在那時候不過是家常便飯。當「那時候」的想法流進意識,源清麿察覺到眼前的事存在微妙的違和感,「這是夢」的想法剛升起,耳邊響起一把慵懶又不失威儀,但語調藏着一絲溫柔的聲音:「夢,說中呢……」
那聲音告訴源清麿,清醒的人在夢境裡有改變夢境內容的能力,而且不會對「歷史」造成任何傷害,簡言之,他想打爆、殺掉眼前那些打算侮辱他的人絕對沒問題,甚至是歡迎之至。
「嘿,準備躲開我嗎?為了忠貞於他而不服從指示,意味你已失去作為和人類簽訂契約付喪神的資格,看來那人影響你很深。再以有資格命令你的政府代表作最後命令,編號XXXXXXXX,立刻脫去衣服侍候我們所有人!」
「是,僅遵閣下……」條件反射地開口,耳畔又響起叫他出手的聲音。下秒眼前男人朝他伸出手,源清麿用力甩開他,結果直接把他摔到旁邊的牆壁上。那男人,還有其他人沒有生氣,應該說完全沒有反應,繼續之前的動作朝他走去,重複剛才的話,看起來有點像人偶。
「咦?所以清麿接下把他們一個一個打倒?」聽到這兒,水心子正秀嚇了一跳:「真的可以憑自己的意識行動?」
源清麿點頭,但表示他到這刻也不明白那個夢是怎樣一回事,不過,發覺可以變成另一個「結局」,即使明知道只是一場夢,醒來後感到內心似乎輕鬆了一點。
「不過嘛……我最初不太敢出手呢,是那聲音一再鼓勵我要主導自己的夢,重拾自己的力量。」源清麿苦笑:「在夢裡,仍習慣不傷害人類,第一下出手時會感到嚴重的罪疚感……若不是有那聲音不斷提醒、鼓勵,相信連夢裡都會放棄反抗呢。水心子,抱歉呢,我不是那種勇敢的……水心子?」
「清麿已經做得很好。」水心子正秀緊緊抱住源清麿片刻後放開,撫上他的臉認真說:「很抱歉,那時候不在清麿身邊,要清麿一個人面對。」
「……怎麼要道歉?水心子,那只是一個夢呢。」
「我也想和清麿一起面對,要清麿一個人很清醒地重新經歷那些事,即使是夢也會心痛。」
「很抱歉,我會努力不再做那種夢……」見水心子正秀搖頭,源清麿溫馴地閉嘴,然後聽到對方開口:「那聲音說得對,清麿要重拾自己的力量。」
被強行封住、壓下的記憶既然已翻出,應該想辦法療傷,希望可以降低對內心、精神影響的同時,和那些記憶共存,而不是封鎖那段過去。畢竟那是無法抹去的「歷史」。
「很希望,很希望可以到清麿的夢裡幫助清麿……」
「水心子有這份心意已經很足夠呢。」
房間外,一個黑影慢慢離開,感覺嘴角似是勾起淡淡的微笑。
댓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