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過來!」肥前忠廣用力摔開伸向自己的手:「不准惹我!」
「忠廣?」南海太郎朝尊一臉愕然地望着被甩開的手,以及突然發脾氣的同伴,過了十數秒試探地問:「沒事嗎?」
「就說不要惹我!」肥前忠廣又一次摔開南海太郎朝尊的手,怒不可遏地大喊:「夠了!我不想再跟老師玩那個甚麼鬼實驗!源大人……嘖,若不是我答應不告訴其他人,一定會逐項問……我……」
肥前忠廣咬唇,用力甩走腦裡不斷浮現源清麿所說的話、表情變化,還有那兩振出陣天保江戶的政府刀劍的種種互動。
很嚇人,但,很羨慕。
「忠廣……」南海太郎朝尊明白現在不是反駁的時候,他盡力冷靜下來,並思索如何查探影響對方決定的原因。應該說,原因很明顯和今天談及源清麿在政府時的遭遇有關,但他想知道更多內情,足以改變對方想法的內情。南海太郎朝尊和肥前忠廣「對恃」幾分鐘,兩刀一直站在房門附近不動,為了打破眼前狀況,打刀先低聲提聲:「請先關上門,若忠廣……肥前君不介意,我過去關門亦可以。」
「……」障子門「砰」一聲關上,至於障子門為甚麼可以被摔至發出巨響,暫時不要去深究。脇差「關上」門後,開口要打刀讓開給他通過。
「旁邊還有位置,如果忠……肥前君的意思是不希望見到我請明白告訴我。」南海太郎朝尊每喊一次「肥前君」,心就揪痛一次,明明以前一直這樣叫他,現在因為他要求實驗結束而換回正常的稱呼,卻有種難以接受的感覺。南海太郎朝尊吸一口氣柔聲繼續:「我答應過,只是肥前君說停止,那個實驗會立刻停止。從現在起,一切回復以前那樣……」
「甚麼回復?可以回復嗎?」肥前忠廣終於壓不住怒氣,衝上前扯住南海太郎的衣襟質問:「到現在老師仍說『實驗』,是一直以來作弄我的意思嗎?親又親過,還……呸!我不會逐件事數出來!老師若有源大人一半對水心子大人真心真意……咕,跟聽不懂的人說根本浪費氣力!」
「等等,肥前君……」看到對方轉身要走,南海太郎朝尊很自然伸手拉住,用力得令對方無法掙開。肥前忠廣警告說再不放開會摔開他,但南海太郎朝尊反而握得更緊:「即使肥前君摔走我多少次,我也會重新捉住肥前君,直至……直至肥前君理解我的心意!」
「心意,嘿,有嗎?」肥前忠廣回頭嗆道:「老師能夠受到各種可怕對待……不說其他,就說老師之前猜的各種被逼做實驗品的情況下,繼續保持相同的心情和想法嗎?我……自問我無法做到,源大人雖表示自己沒直接成為實驗品,但他……可惡,如果不是那個監察官委派的傢伙說不准我們出手,我早就殺過去殺個痛快!」
「肥前君應該知道單憑我們鬥不過,可能連對手是誰未找到已被折掉。」
「做不到又如何?那邊容許那種事發生,所有人都是蛇鼠一窩!」肥前忠廣又嘖了聲,低聲說現在並非談那事的時候,再次要對方放手:「老師既然說實驗結束,我已再無話可說。」
「不……我……」
「剛剛是我無禮,要老師做到源大人那樣是無理要求。」肥前忠廣嘆一口氣:「我自認無法做到,實在沒資格說自己喜歡老師……之前的一段時間,我會當成一場夢……喂,放手!真的要我摔……唔……」
「不會放手,肥前君說得對,無法回到從前那樣……」南海太郎朝尊用力死死抱住肥前忠廣:「抱歉,一直讓肥前君難受,請問可以接受我的表白嗎?不會再是實驗,我明白那種感覺是甚麼……我喜歡肥前君,可以給我回答嗎?拜託。」
「不是實驗?」
「不,絕對不是。」
「若被我發現仍然是實驗,我會折了老師。」
「可以,再惹肥前君生氣請不用猶豫折斷我。」
「老師是笨蛋嗎?答應這種事……」
「呵呵,沒關係,只要肥前君,不,忠廣不再生氣。」
「……依然很氣,那些傢伙竟然做出那些事,終於理解他們制止我的理由。實在太可怕……老師,答應的話,我們會成為某些人眼裡的實驗品,老師真的還要我回答?」
「我比較希望忠廣叫我的名字。」
「嘖……甚麼跟甚麼……」肥前忠廣抬頭,準備開口又轉開臉:「叫甚麼不也可以嗎?」
「吶,我想聽忠廣喊我的名字。」
「……朝……」肥前忠廣的臉越來越紅,過了接近一分鐘才緩緩吐出後面的音節:「……尊……」
「謝謝你,忠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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