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送我們回來呢。」
「吶呢,不用太客氣耶,這只是舉手之勞呢。」亂藤四郎身體往前傾,抬起頭向源清麿回以甜美可愛的笑容:「今天辛苦了,請你們早點休息,我們不打擾喔。晚安呢。」
「嗯,晚安。」源清麿和水心子正秀跟「護送」自己回房間的亂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互道晚安、目送兩刀遠去後才轉身進房間。兩人剛踏進房間,水心子正秀立刻關上門,然後拉源清麿到懷裡緊緊抱住:「清麿,可以哭出來呢。」
源清麿搖搖頭:「沒事,水心子沒讓我說太多,所以,還可以喔。」
水心子正秀已學懂不立刻戳穿對方正在逞強,默默地抱住對方不放手,直至源清麿「抱怨」抱了有點久才稍稍鬆開一點,改為扶着他的雙臂。
「每次也要麻煩水心子,抱歉呢。」
「我說過不用道歉,清麿。記得我說過可以說甚麼嗎?」
「嗯,謝謝。水心子真的非常溫柔,就算那種會影響新新刀名聲的事越來越多人知道,仍然願意照顧我……」源清麿一面說,一面細心觀察水心子正秀的反應,可是沒發現對方像以前般立刻出現生氣的神色,不自覺地頓了頓,正要繼續開口卻因為被對方再次抱緊而放棄繼續。水心子正秀讓源清麿枕上自己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說:「新新刀的名聲不會因為那些事受到壞影響,我保證。」
「可是,我還連累水心子難以分身去鍛練、學習,怎樣說都是……」源清麿因為突然被抱緊而暫時停住話,略帶擔憂地看着水心子正秀。他很清楚他的情緒反彈現在才出現,腦裡閃過平日出現這情況時,水心子正秀都會責備他的畫面,身體像是條件反射地開始顫抖。水心子正秀心痛地拍拍源清麿的背作安撫,經過多次目睹對方因為他生氣,或是準備生氣時退縮、恐懼的眼神和反應,他很清楚現在就算努力改變亦難以撫平他對對方做成的創傷。待源清麿稍為平復,水心子正秀低聲回應:「修心也是很重要的鍛練,是清麿提醒我的不足。」
「不……水心子不過是擔心、珍惜我,所以才會生氣呢。是我需要水心子的提醒……水心子?」臉頰突然被親,源清麿不禁呆望水心子正秀:「怎麼……如果水心子想要,我可以立刻……」
「不是那意思。」找過不少資料,包括審神喵在大書房裡一些心理相關的書籍後,水心子正秀慢慢理解源清麿很容易用「性」去作為解決事情、籠絡他人或轉移視線的手法的理由,只是不便點明:「清麿後悔和他們說以前的事嗎?」
源清麿搖頭:「總不能要大家在不知情下幫忙,日後被他人揭穿會比現在更失新新刀的聲譽呢。」
「清麿很重視新新刀的聲譽。」
「因為是水心子一直努力追求的目標,所以不希望拖累水心子。」源清麿不自覺苦笑了一聲:「已經拖累水心子夠多呢。」
水心子正秀嘆一口氣,帶源清麿到床邊坐下,再跪立在他前方,抬頭望向他。源清麿大吃一驚,急着要扶水心子正秀站起來,但水心子正秀不為所動:「清麿,先回答我問題。你是誰?」
「咦?」
「對,我的清麿是誰?是一個怎樣的付喪神?」
「……我……」以為對方給出難題,源清麿努力思考答案,「欸」了好幾十秒也無法猜想到水心子正秀的「意圖」,所以無法交給出答案。水心子正秀輕聲提示說「最普通就可以」也叫他考慮再三,最後敵不過對方溫柔的目光,輕聲回答:「刀工源清麿所做的刀劍付喪神的集合體……其中一丁點碎片的化身。」
「刀工源清麿請問是誰?」
「……和刀工水心子正秀、大慶直胤並稱為江戶三作的刀工之一……請問對嗎?」
水心子正秀滿意地點點頭,雙手捧住源清麿的臉:「看來清麿記得自己都是新新刀。」
「……嗯……所以要更注意言行……」看到水心子正秀搖頭,源清麿很乖巧地閉嘴。水心子正秀搖搖頭,以指尖輕梳對方的髮絲:「重視言行舉止,讓其他人認同刀劍男士的價值這一點,清麿說得很正確,而且做得很完美。可是,清麿誤會另一件重要的事。」
「誤會?」
「新新刀的名譽,也包括我的清麿的名譽。」水心子正秀認真地說道:「我不會認為清麿的事是敗壞新新刀的名譽,而是覺得為清麿討回公道,恢復清麿的名聲才算是維護新新刀的尊嚴和名譽。今天清麿願意向更多人求助,我認為清麿很勇敢。」
源清麿愣住。
「以後請清麿記住,你也是新新刀,所以,亦是我要守護的對象。這不只因為我是清麿的丈夫,而且是我身為新新刀之祖應有的責任。」
「……如水心子所願。」
「清麿。」
「……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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