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已親自向那兩位道歉。」三日月宗近回到房間,劈頭一句話就令小狐丸呆住。或是見對方呆住的表情很有趣,華美太刀輕聲笑起來,待對方回過神後以淡薄的語調問:「不想知道原因?」
「……請說。」
「既然小狐沒興趣知道我會低聲下氣的理由,我又何必自揭瘡疤予你一個取笑的機會?」
「不敢。」小狐丸深知回答不合對方心意,今晚不要旨望會好過,加上他無法想伴侶兼兄弟會做出那種事,除非有讓他不得不做的理由,那理由怎樣想都不可能是好事,眉頭不由得皺起,露出擔憂的神色:「請三日月告知。」
「年輕人不計前事相依相扶,實在叫人羨慕。」三日月宗近想起水心子正秀對源清麿關懷備至的畫面,再憶起源清麿那份深情,多少對偶爾會因過度遷就自己而進退失據的小狐丸感不滿:「小狐不打算先關心我?」
「……」一時間被連珠炮發地反問,自知對方心情不佳的小狐丸因為自己不夠細心而感失落,整個人無力耷下的模樣叫三日月宗近難以生氣,只好先回到最重要的話題上:「今劍的事,大概遠遠及不上他們對源清麿,不,對所有被他們找上的刀劍的傷害。嘛,制度上的刻意為之,利用制度行惡不適合作比較,失禮了。」
小狐丸沉默以對。
「權力一旦失控,人會做出連神明都不敢想像的惡事。」見對方不知所措,三日月宗近苦笑,慢慢步向茶几側坐下繼續話題:「視付喪神為玩物,或是用之不竭的供應的一方等事,可是難以想像惡行……哈哈哈,人的成長總會走上歪路呢。沒想到因人而口出惡言,罪過罪過,但……還是無法原諒他們。」
「請問發生甚麼事?」單憑字面的意思已感不妙,小狐丸終於忍耐不住低聲追問內情,不過被三日月宗近以那時他人不便言明和外傳的事推卻,而且再三提醒千萬不要嘗試打聽,或讓任何刀劍,尤其是粟田口刀派的刀劍得知他方才的話。
「那不只是他們或者近侍的意思,也是我的想法。」
「……是。」小狐丸的語氣明顯帶着不甘心,那副「不准問又為甚麼希望我追問」的心裡話已刻在額上,三日月宗近見狀決定多透露他能說的部分:「小狐似是不敢再追問道歉的事呢,剛才所言是否讓你不快?」
「不敢。」
「老爺爺總算做了一件好事,縱然是無心,但聽到有情人終成眷屬,多少算是功德一件,善哉善哉。」三日月宗近輕笑,眼神因為憶起當時之事而泛起一絲甜蜜:「被young guy教訓不是首次,不過……哈哈哈,倒是痛快。能親眼看見深情、意志堅定的年輕人維護所愛,今天走這一趟實在是值得,值得。」
三日月宗近柔聲覆述當時的事。
「清麿沒做錯,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我對清麿的想法、感情,絕不會受那些事影響。」水心子正秀對稱讚他能原諒源清麿的過去,並對他照顧有加的事作回應:「作惡的人是傷害我的清麿的人,我身為清麿的丈夫,愛惜他不過是本份,無需,也不值得特意讚美。」
「喔?」三日月宗近故意挑眉,表現得不大相信:「未正式結緣請不要胡亂以夫婦之名相稱,以免折去緣份。」
「我們已結緣。」水心子正秀堅定地說:「清麿是我水心子正秀惟一的妻子,作決定之時正值本丸混亂之際,加上身份關係,故決定私下結緣,請諸位理解和尊重。」
「哈哈哈,本丸混亂之際,借問是指何時?」
「就是清麿幾乎消失,我們險遭懲戒那天。」水心子正秀眼神沒一絲退縮,直直望向當日的「罪魁禍首」三日月宗近。
「看來是老爺爺有份速成。」三日月宗近有意試探他們的反應,所以語調帶有一份長者的氣焰:「這是否該感謝老爺爺?」
「不。」水心子正秀斬釘截鐵的回應,立刻被源清麿叫住,但他拍拍源清麿的頭安撫後,繼續說出在他人眼裡沒半點客氣的發言:「三日月大人當日只想置我和我的清麿於死地,並無牽線之意,我不認為需向三日月大人道謝。縱然三日月大人及後相助我倆,但仍欠清麿一個正式的道歉。」
「嘿,我沒看錯,果然是一隻即使傷痕累累,仍要庇護所愛的雛鳥。」山鳥毛推推太陽眼鏡搶先開口,制止源清麿退讓:「既然自稱是老爺爺,欺負雛鳥是不可取,身為成鳥自應保護巢中雛鳥。」
「哈哈哈,敗給你呢……不,你的勇氣,爺爺我很欣賞。」三日月宗近瞇起眼輕笑:「得到人身後可以覓得摯愛,並以誠相待,實屬難能可貴,善哉善哉。」
「不是騎虎難下,而是由衷佩服。」三日月宗近簡單說出事情經過,欣賞小狐丸有趣的反應:「正式道歉自是必然之事。呀……反倒是想知道一事……」
感受到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小狐丸知道今晚很難渡過。
「借問小狐打算如何證明對我的心意?」
「這是young guys愛說的『考驗』來着吧?」
看來有刀沒交出一個好答案,今天晚上別想可以睡覺。(刪)或者要搬到走廊睡。(/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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