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細碎的玻璃響起,然後是兩把一起輕道「cheers」的聲音。
「喝洋酒作月見酒……實在只有後仔想到。」姬鶴一文字輕輕搖晃酒杯,雙眼半瞇細看的晶瑩的酒色。
「哈,不只是我啦,阿鶴太過譽嘞。」後家兼光大口呷了一口,然後搖着酒杯輕笑:「是有人介紹,否則我也不知道有這種很有風情的酒。」
「只是後仔少出門。」
「啊?看來阿鶴真的比我了解更多更多事。」後家兼光輕快地笑,絲毫不覺得那句話有任何侮辱之意:「下次帶上我?」
這下換姬鶴一文字感到難為情。說到出門嘛……他比後家兼光沒好上多少。談到「出門」,如果是說非「公務」的出門,由他顯現起計算,若認真比較,反倒是他不如對方。不過,這種事,姬鶴一文字不認為有需要跟對方「澄清」,要說嘛,有些「見識」不一定要出門才有機會學習。
「那要看後仔的表現,能幫上我更多忙會考慮。」姬鶴一文字多少感疲累,語氣很自然越來越冷淡。
「哈哈。」後家兼光卻一點也沒被對方的冷淡所「勸退」,呷了一口酒後繼續滿臉笑容地承諾:「只要是阿鶴的要求,無論是白天的忙,還是晚上的忙,我絕對可以幫忙。」
姬鶴一文字的臉立刻紅透,他伸手過去用力敲後家兼光的頭殼,可是,有刀似乎笑得更樂,太刀既羞且氣,「毫不客氣」地嗆:「不要說着那種像我要求甚麼奇怪的事的夢話。」
「欸?那是夢話嗎?」有刀找死大概不用救,後家兼光得意的神情令想到「奇怪的事」上的姬鶴一文字的臉更紅,下一句更是「沒救」:「阿鶴要幫忙,我當然很樂意,因為我愛阿鶴嘛。」
嗯,好的,直接令某刀就算想折了對方也下不了手呢。幾經努力收拾心情,姬鶴一文字要後家兼光斟一大杯「罰酒」喝光,當作對他亂說話的「懲罰」。
就算「懲罰」看起來很無理,後家兼光依然拿過一起大杯,倒出半瓶酒一口氣喝光。因為度數不算低的酒精的效力,他的臉很快跟姬鶴一文字沒兩樣,但臉上的笑容無改:「阿鶴再不喝我會喝光,喝一杯吧。如此美好的月夜,怎可以無酒?更不可以無阿鶴那樣的美人相伴,否則再美的月色也沒任何意義。」
「油……油腔滑調……」姬鶴一文字嘴上在嫌棄,但仍遞杯要後家兼光為他斟滿。
「那是事實啦,阿鶴真正的美人,否則又怎會聞名於世?」
姬鶴一文字很清楚,要在這種無聊的話題說贏後家兼光絕不可能,所以找個理由轉移話題。
「這非後仔今晚一直喝酒的理由。」
「甚麼一直……」後家兼光努力回想,今晚的宴會大多數時間都在看籠手切江的表演,正式吃東西和喝酒是之後的事,怎樣看都不算是「今晚」「一直」喝酒。
「到處勸酒碰杯,大家邀請從不拒絕,那自然……」姬鶴一文字說到這兒頓住,他發現類似的情況在對方顯現的宴會出現過……
「阿鶴吃醋?」後家兼光先是一愣,然後收起略為輕佻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向姬鶴一文字道歉:「抱歉,今晚是我思慮不周,未有顧及阿鶴的感受,沒放阿鶴在第一位,請阿鶴原諒。」
「怎……」姬鶴一文字的臉已分不出是因為酒,還是害羞而紅透,記得那晚他同樣非常生氣,所以一直獨自喝悶酒,結果……
嗯,那種幾乎將對方撲倒再騎上去的事,還是不要再提。
「不是要後仔道歉……」姬鶴一文字別過臉,視線剛好落在門外:「不是說喝月見酒嗎?不欣賞月色又怎算『月見』酒?」
「哈哈,阿鶴說得對,十五夜無論月亮和美人也不能缺呢!」
「你還是閉嘴。」
「閉嘴喝不了酒唷,不過,和阿鶴靜靜地欣賞月色的事……確是人生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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