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源清麿不自覺地哼着歌,對着鏡子愉快地欣賞今天做的迷你草帽髮夾,是最近難得的好心情。水心子正秀坐在一旁像是鑑賞一振名刀般,帶着專注、喜悅的眼神一直在看着。
不過,總要提醒對方休息。
「清麿。」水心子正秀慢慢上前,由於是從後走過去,所以在走近前先揮手,讓源清麿可以從鏡中的倒影中看到他的出現,待他反應過來回頭後,再攤開雙手走過去輕輕抱着他:「很喜歡?」
「吶,水心子加上那顆仿石裝飾後,整個頭飾立刻漂亮多呢。不愧是水心子,很厲害,無論是眼光和意念也是。」源清麿以指尖凌空指向水心子正秀添加的部分,露出連他都沒察覺的滿足的笑容:「正如水心子所說,大概這種感覺是喜歡。實在非常感謝水心子呢。」
「無需太客氣,清麿……」水心子正秀遞上手撫上源清麿夾有髮飾一側的頭髮,源清麿很自然地蹭蹭水心子正秀的手,逗得水心子正秀內心升一絲癢意,兩人在溫馨的氣氛下交換了一個吻。到兩人分開後,水心子正秀才繼續他的話:「我們已回到房間,可以放鬆點。」
「嗯……正秀。」源清麿紅着臉點頭,即使「獲准」叫喚對方的名字已一段時間,但源清麿仍未習慣,心情依然會在「他不配叫喚水心子的名字」,以及「非常幸福」之間來回,每叫一次,內心總是被各種思緒所繞,難以平常視之。
「清麿很適合用髮飾。」水心子正秀替對方摘下髮飾,順手拿到頭上比劃:「我可是完全不襯,嘿。」
「唔,不昰呢,若是為水心子……嗯,正秀另作設計,相信會比我好看多呢。」源清麿搖搖頭,笑着取回今天的作品:「不過,下次嘛……大概又要等到他們從主人的爪裏劫到新的材料才會有手作聚會。」
沒錯,預定舉行小型、私人茶會後,不只一刀去「洗劫」審神喵。
「嘛,大變態,最近有沒有買太多的材料嘛?」
「吶呢~~~~乾媽,我們約了源先生做手工呢,可以贊助我們嘛~~~吶,乾媽是最好,對嗎?」
一個仗着是她的初始刀兼好姊妹,一個則用乾女兒的身份在撒嬌,想當然可以從貓咪主人的爪上拿到不少材料,包括他們今天用的迷你草帽和髮夾。
想起加州清光和亂藤四郎在茶會時描述他們的「行劫過程」,水心子正秀和源清麿忍不住笑起來。
「吶,水心子,突然想到呢,在他們下次成功搶劫主人的材料前,應該是主人要先亂買東西才對耶。」
「清麿認為我們的主人有哪個月沒亂買過嗎?」水心子正秀沒點出對方又一次用回以前的稱呼,盡力保持臉容無改地繼續話題,可惜在源清麿的眼裏,一切都非常明顯:「抱歉呢,習慣了。」
「呀呀,沒事……或者說,清麿不習慣沒關係,可以慢慢來。」水心子正秀幾乎忘記他是何時,又是如何從喚對方做「源清麿」,變成「清麿」,並且視為「正常」:「以清麿的步伐便可以。」
「水心子……正秀果然非常溫柔呢……就算知道很多事後也……」源清麿的眼神剎那間黯淡下來,水心子正秀立即緊張起來,緊緊抱住他:「清麿?!」
「沒……要說嘛,京極君,還有日向大人都值得信任呢,相信不用擔心。」
「我有說過不用……的確,清麿今天的決定很正確。為了減少九鬼大人的滋擾,以及不損害同僚對我們的主人、本丸的信任,適當地透露,尤其請他信任的人去透露是一個值得讚許的做法。你做得很好,清麿。」
源清麿愣住,他沒想過會因那事而得到對方的讚美。
「今天得大家指點,我會試着努力像清麿那樣,適當地稱讚清麿做得好的地方,還有更多更多,屬於清麿的事。」
今天做手工的時候,大家因為源清麿水心子正秀的小小幫忙而瘋狂讚美的舉動,而反問水心子正秀有沒有為對方作出相同的事。
「我有跟清麿道謝。」
「哎喲,竟然只會貪婪地接受呢……道謝可不算讚美。」
「嘛,笑面先生說得對,源剛剛不也有說『謝謝』嗎?讚美是另一回事。」
「吶……這對源先生不公平呢。」
「水心子很溫柔,他會用其他方式獎勵我呢,所以請大家不要責怪水心子。」
之後被他們一人至少一句地提醒,水心子正秀才發現相較對方的每天數之不盡的讚美,他對對方的稱讚確實少得可憐。
「我以後會努力,請清麿指教。」
「正秀已經很厲害呢,已經比我做得好耶。」
「就是說……嘿……」水心子正秀收回快出口的批評的話,回了溫柔的笑容:「嗯,清麿也是,清麿一直都做得很好。」
相信,努力的機會會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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