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麿,真的沒關係嗎?」看到妻子回到房間放好麻呂後,立刻跟剛剛的「委託人們」傳訊息確認想法,再三地「聲明」他只懂皮毛,設計圖日後需請相關的職人調整,以保障成品可以安心配戴等等事,嗯,除了沒提及需要酬勞,甚至婉拒已提到會重謝的人外,能談的基本約定好像都談得差不多。
水心子正秀再對那些事不了解,但能猜想到之後源清麿會有多忙,要花多少心神在更深入的討論、設計,以至再三調整、確認款式等事上,不擔心才奇怪。
「嗯,沒關係呢。」源清麿搖搖頭,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他們都是曾經幫助我們的人,或是我們的朋友,對嘛?」
「但請清麿記得,不要勉強你的身體。你最近雖是精神比之前好,但偶爾……總之要多休息。」水心子正秀吞掉「偶爾會發作」的一句,換成關心對方的話。可惜,如此明顯的斷句,和那無法掩飾的眼神不可能逃得過源清麿的「偵察」:「又讓水心子擔心呢,抱歉。」
「不,我不是要清麿道歉!我……」水心子正秀頓住,思索是否要將話說清楚,或者,若是要說,應該要怎樣說,在他猶豫的時候,源清麿開口打斷他的思緒:「吶……水心子,不用過於深思呢,至少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時,可以直率一點……記得有對水心子說過,我很喜歡水心子的純真、直率,不必像我那樣連一句話都要瞻前顧後喔。」
「……不是瞻前顧後……」水心子正秀讓源清麿先蓋上電話的保護套,然後拉過對方,憑着記憶試着輕哼今晚他們唱給貓咪主人的歌。
「……吶,可以老實回答嗎?水心子……嗯……」源清麿又再打斷水心子正秀的「聲音」,因為角度的關係,在水心子正秀懷中的源清麿露出對方沒看到的溫柔、甜蜜的表情:「正秀,那首歌,昨天特意練習過很多次,對吧?」
水心子正秀愣住,一時間無法反應。
「果然呢……」源清麿說完這句後沒再說甚麼,僅是親暱地窩在水心子正秀的懷裏,藉着角度掩飾臉上的紅暈和眼角快點滲出的淚水。
水心子正秀感到懷中突然變得安靜,起初只是繼續輕抱懷中人,怕細小的聲音、動作都會驚擾難得乖巧下來的妻子,可是,還沒安靜到一分鐘,這份「詭異的」寂靜卻讓水心子正秀感到擔憂,對方安靜前那句「果然呢」的語氣、用字,叫他難以捉摸。若是……若那是代表惹對方生氣,或……或今天「欺騙」貓咪主人的作為令對方失望……無數的可能,尤其是負面的想法驟然浮現,水心子正秀急急呼喊對方:「清麿……清麿……對不起,我沒一早跟清麿說清楚……」
「……嗯……說清楚甚麼呢?」源清麿的語調非常溫和,如果是其他刀劍,水心子正秀肯定會解讀作對方並沒生氣,那句不過是很普通的「詢問」,但……現在說那句話的人可是很會掩飾情緒,「操縱」語氣用詞的源清麿!水心子正秀一時語塞,想解釋想回答亦不知從何說起。源清麿倚在「有利」的位置上,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快,猜想到原因,不自覺地心生歉意,只是,他希望先聽到對方「坦白」。可是……那樣一嚇,又好像令對方更不敢開口。
輕柔的「歌聲」在水心子正秀懷中響起。
那是他們今天唱給貓咪主人的歌,女主角唱的開始部分。不過,聲音很輕,音調比較低,水心子正秀無法立刻辨認出來,幸好,在那段完結之前,水心子正秀已知道他將要怎樣做。
很簡單,就低聲接着唱。
一段結束後,水心子正秀緊抱源清麿:「清麿為甚麼猜到我有練習?」
「很明顯喔,水心子……嗯,正秀昨天戴着耳筒哼了很久,不可能沒聽到呢。」源清麿笑了笑,又往水心子正秀的懷抱蹭了幾蹭:「還有呢,以水心子的個性,不會在完全沒準備下向主人獻技……所以,那時會選那首歌,肯定是事前有一定的準備。」
「……嗯,瞞不過清麿……」
「原本,是打算何時唱的?水心子那時說是『現在不方便』,而不是『那不是刀劍的工作』,或者向主人道歉說未有準備……那大概是已打算今晚會唱?」
「清麿實在比我聰明太多,連今晚也猜到。」
「因為水心子會當魅影和子爵的日子,今年就只有今晚……不像打算明年才唱耶。」
「嗯。」
水心子正秀老實「交待」,商量過更換主題,以免被大慶直胤搶去風頭後,為了「演繹」更加逼真和有內涵,水心子正秀立刻找入門的資料去看那兩個角色的介紹,未幾看到那首定情歌曲的介紹……
在他眼中,是十分適合向源清麿表白心意,令他明白他的意志的歌。雖然那是合唱歌,但,水心子正秀知道他的妻子是一個聰明人,就算沒人「接上」另一部分,都足夠傳達他的心意,所以,立刻努力「練習」。他以為低聲輕哼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都聽進源清麿的耳裏。
「我昨天還以為……水心子只是在研究他們的一切,以全心全意地帶給主人驚喜呢。當我聽到水心子在主人的要求下選出那首歌,而且樂意唱出來……很高興呢。」
「清麿?」感到懷中人有點顫抖,水心子正秀立刻緊張起來。
「吶……沒事呢……很感動啊……」源清麿埋臉到水心子正秀的胸前片刻,到再次抬起頭看着他時眼角泛淚:「所以……那真的是水心子想對我說的話?」
「嗯。」水心子正秀用力點頭,兩人彼此緊抱,一吻再吻。
成為你的庇佑,成為你的光,帶你遠離黑暗。
唯一所求是成為你這生的的唯一。
在你清醒的每刻都愛着我。
讓我轉向明媚的陽光之中。
一直在我身旁。
這一切都是我對你的所求。
「吶,水心子。」
「嗯?」
「還有一句話……水心子會說嗎?」
「一句……呀,是的。」水心子正秀托住源清麿的臉吻上:「清麿,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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