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直至深夜仍未完結,察覺又成為新人的觀察對象後,源清麿在表演完結,大家基本上吃飽後藉詞回房間休息。水心子正秀沒有追問甚麼,同樣以感到疲倦為由告辭,回到房間和平日一樣為源清麿簡單保養本體,放任對方步出房間外的緣側坐下欣賞景色。
若非情況緊急或者必需,請信任對方的判斷。
這是治療師給水心子正秀的「練習」之一,他贊同水心子正秀不時代源清麿作決定的想法,但也請他嘗試在源清麿情況穩定時留給對方一些空間嘗試判斷他的行動。
石田正宗的視線直白得連他都察覺,但裡面像是好奇、欣賞多於任何負面想法,水心子正秀猜測妻子純粹不喜歡被觀察,而不是感到異常不適。雖然不直接過去問候,但以保養本體去穩定對方的情緒亦不失是一個好方法。
吹着晚風的源清麿感受到水心子正秀溫柔地拿着他的本體在擦拭、保養,這種和撫摸身體的感覺極為相似,但又沒有真正身體接觸那份偶爾令他不自覺泛起的緊張感。真的,真的是以前從沒想到的好方法。
趁水心子正秀叼着懷紙,全神貫注地手入時,源清麿悄悄回頭望了他一眼,甜蜜的感覺越加濃厚。即使對方肯定知道他會「聽到」,仍會說着平日兩人在一起很少說的情話,相信對他而言,「肉身」不在他面前時,有些話較易說出口。
雖然已「遠離」宴會會場,但大家的笑聲仍然不時傳來,相信大家已開始瘋狂喝酒時間,亦突顯眼前一帶的安靜……才怪。
「忠廣……忠廣,要試試嘛?」源清麿托起腮,努力「遠眺」有點距離的地方的一打刀一脇差的「追逐戰」。明明有晚間加成,有心擺脫纏人的傢伙理應是一件易事,看來只是在玩鬧。
「到底拿着的是甚麼呢……」晚上環境太暗,加上有一段距離,源清麿怎樣也看不清楚南海太郎朝尊手裡拿着甚麼,怎麼一直要往肥前忠廣的頭上拍下去:「算……吶,有客人呢。」
「你們提早退席,還好嗎?」
「山姥切監察官大人不也是提早回來嗎?」源清麿笑了笑,要對方有話直說,沒想到山姥切長義來找他談是之前說的事的後續:「兩邊刀派的『家人』沒有特別意見,現在只差訂一個日期就可以正式準備。」
「找神刀……」源清麿立刻聽出臉頰開始泛紅的監察官大人指的是婚禮,很自然以最正常的說法去回應,但說到一半,看看眼前「前上司」的有趣表情,萌生「欺負」他的念頭:「嗯……相信籌備多少要花一點時間呢,除了問一下主人何時有直播要看的日子不要碰上外,大概最好是六月呢。」
「六月?」山姥切長義不明白源清麿說出這個特定時段的原因。
「因為喔,主人說過六月的新婚會是最幸福呢。」源清麿笑着回答,等着看對方的反應,如他所料,山姥切長義的臉以比極短更高的機動紅透,然後咆哮一句:「我才不是新娘!!」
水心子正秀從房間步出,打斷兩刀的對話,源清麿以為對方想制止他繼續胡鬧,所以語氣、態度亦平靜下來:「水心子,抱歉呢……剛剛我只是……是時間要回去休息嗎?」
「不,我只是怕清麿着涼,剛剛感覺到你的刀栫變得清涼。」水心子正秀遞上披肩:「我好像聽到有趣的話題,清麿要繼續聊,或者回去休息也可以。」
「嗯……風吹得有點冷……可以借水心子靠一下嘛?」
「當然。」水心子正秀張開雙手環住源清麿,本是來告知婚禮事宜的山姥切長義先被突襲,再被閃光彈擊中,心情壞得不想說話,所以打算轉頭就走,可是被源清麿叫住:「對不起呢,剛剛一時貪玩跟山姥切大人開了個玩笑。不過啊……是真的呢。雖然不是結婚,但水心子和我是在六月訂婚喔。現在,我真的很幸福……主人說的那個傳說是真的呢。」
回到看到那兩刀越抱越緊,山姥切長義只想立刻逃離現場:「謝謝意見,我回去會和我的仿作商量。」
「……先說好,我沒說要當新娘!」山姥切長義終於像箭一般「飛」走,天保組愣了愣後一起大笑。
「清麿做了不得了的事,很意外。」
「那個玩笑似乎太大呢……明天再去賠罪……」感到環住他的手又一次收緊,源清麿側過頭望向身旁的丈夫。
「不用,我相信山姥切大人已聽進去。而且……」水心子正秀枕到源清麿身上:「清麿剛剛的話令我很感動。」
「……嗯。」
「我愛你,清麿。」水心子正秀說完後往源清麿的臉頰輕吻,源清麿紅着臉良久,最後勉強擠出一句話:「……嗯,我也是……」
「謝謝。」水心子正秀欣慰地笑,聽過治療師的話後,他回想起源清麿承認、道出他的心情的次數少之又少,連說「喜歡」也多是在精神受壓下以描述、反問的方式才會出現,直率表達愛意的次數更是少得可憐,所以像現在般,在沒有情緒壓力下能說出「我也是」已是難得去吐露心聲,也是「練習」有進步的證明。
他們互相依靠沒多久就被遠處的聲音再次吸引注意力:「那個南海追着肥前大人要戴上甚麼……」
「我的偵察不及水心子厲害呢,已注意一段時間但看不清楚耶。」
「沒事,等我看看……冠?頭冠?」
「欸?水心子,我不懂……請問可以形容一下嗎?」
「有點像清麿穿婚紗時戴的頭冠……嘿,戴上去看得更清楚了,真的是裝飾用的頭冠,哈哈,被摔出去是活該。」肥前忠廣丟南海太郎朝尊的動作非常清脆俐落,所以兩刀可以輕易看到,也可以順便評價:「吶,我認為自願戴上比較好呢。」
「嗯,就像清麿那樣。」
「嗯……因為是水心子,所以值得。」源清麿抬頭思索片刻,眼神多了一絲溫柔:「而且,是我以前從沒想過會一天可以做到的事……連『願望』也不敢許下的事,所以,真的,真的很幸福。」
「以後一定可以有更多清麿意想不到的好事,我保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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