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事我和浦島會保密,其他人的事我早知道,一直不會說的事之後也不會說。」
「會議」結束後,除了預訂房間的兩個山姥切留在原本的酒店外,其他人都先後離開。山姥切s拒絕他們合資改訂房間而導致費用增加的部分的要求,所以在道謝和承諾互不侵犯後離開。至於亂藤四郎和浦島虎徹因為擔心白山吉光的身體狀況,所以不但多留個多小時,而且不准信濃藤四郎他們今天回本丸。現在換亂藤四郎訂一個可以供四個人休息的房間,方便他們今晚休息。理由?就是用「今天在遊樂場遇到他們,但白山哥哥似乎中暑,所以順便帶去休息」這種幾分真幾分假的理由。
追問一定有,但全部被亂藤四郎擋回去,粟田口家裡沒幾振刀能及得上亂藤四郎口齒伶俐,即使藥研藤四郎以醫學原因想請他們回去休息,也被亂藤四郎的病人不要動,藥單交出來的回覆打敗,乖乖交出注意事項和有需要時要用的藥物名稱,着他們去藥局購買。
「白山哥哥,不要盯着我,很可怕耶……」雖然知道這個哥哥不吃這套,但擅長撒嬌的亂藤四郎深知這種可愛的姿態至少不會令他認為自己是「敵人」:「我只是想問你們到底瞞了大家多久,竟然連我都不知道呢!」
坐在對面的刀劍一同臉紅。原來這個呆板的哥哥會臉紅?實在是奇景。
「不知道……」/「今早。」
然而,兩人的反應讓亂藤四郎感詑異:「吶呢,到底是怎樣一回事耶?」
「要算表白?」浦島虎徹提出意見,但迅即被亂藤四郎駁回:「吶,不可以提醒他們,現在是我們的逼供時間呢!」
「吓?逼供?不要這樣對兄弟好嘛。」
「我也不想這樣做呢,可是,家裡的情況……如果甚麼也不知道,回去後不知要怎樣幫忙擋住。」亂藤四郎扁起嘴,盯住兩個哥哥看:「信濃哥哥、白山哥哥,家規你們沒忘記吧?」
看到他們全低下頭,亂藤四郎忍不住嘆氣:「至少說一下……讓我知道可以怎樣找人幫忙求情。主人那邊原本可以想辦法,但那個笨……不,怕主人顧慮藥研哥哥的感受,會不敢作聲呢。」
「亂……」浦島虎徹察覺伴侶的神情有異,拉他枕到自己身上。亂藤四郎笑了笑,說句「沒關係」後重新坐直身體:「家裡的情況和訂下家規時不同,相信大部分兄弟不會介意……可是,藥研哥哥和一期哥哥那邊會比較麻煩。」
不能兄弟相戀、結合,幾乎是粟田口家最重要的家規。即使不是人類,但人類禮教的影響有時會深入刀劍的「意識」內,粟田口家的規定更多一重意義,是希望剛得到人身和心的「家人」,不會因此彼此相愛而導致兄弟間有明顯的不公,所以他們大多自覺遵守,不是沒人想過要打破規定,但只要有一方無法下定決心,戀情只能無疾而終,最後反而落得兄弟間再也難以親近,甚至逃避「回到家裡」的結果。
一期一振和藥研藤四郎直到現在,即使各自已有結緣的對象,仍然無法自然地相處,甚至令藥研藤四郎不願和兄弟們多透露心聲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源自這道家規。
哥哥應該做好榜樣,無法做好榜樣的哥哥會自責得無法在家裡找到可以自處的位置。
「亂……反對?」信濃藤四郎試探地反問。
「我說過會支持、保護你們,就一定會支持和保護你們呢。」亂藤四郎搖搖頭,走過去跪立在他們面前分別握上他們的手:「那條家規總要人打破,否則會出現更多的不幸……家裡無法再承受一次類似的事呢……」
「請哥哥們把我視為知情不報的『共犯』,讓我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亂藤四郎察覺自己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但實在無法繼續壓下不安、難受的感覺,浦島虎徹立刻過去抱住他安撫:「亂,夠了,你要休息。」
「浦島……應該怎辦?我不要藥研哥哥的事重演,也不想他再受傷……」亂藤四郎伏在浦島虎徹的肩膀哭叫:「信濃哥哥和白山哥哥都是好哥哥……也不想他們痛苦……」
曾一度落入相同泥沼的亂藤四郎對他們事很快產生共鳴,無論哪一方。
柔和的白光散開,包圍亂藤四郎,在柔和的光芒下亂藤四郎的不安像是獲得洗滌般「溶解」在光芒中,情緒逐漸平復。
「亂,很痛苦……嗚……」白山吉光施展神力後轉眼臉色驟變,大家立刻扶住他,信濃藤四郎的手不斷顫抖,吃力地掏出藥:「水……水……啊?」
「不用……」白山吉光拉信濃藤四郎到懷裡:「一會兒。」
咒術很快受到白山吉光的神力壓制,白山吉光靠在信濃藤四郎的肩膀休息一會後低聲道:「藥,會睡着。先談妥,睡覺會用。」
「……嗯。」
「抱歉……若不是要白山哥哥用神力……」看到很少笑的白山吉光努力向自己一笑,亂藤四郎無法再說出道歉說話。白山吉光放開信濃藤四郎,淡淡說:「沒事。亂……要你擔心,抱歉。」
「我們是兄弟,關心大家是應份呢!」亂藤四郎努力擠出笑臉沒幾秒,臉色又沉下去:「所以……要怎樣辦?還是繼續隱瞞比較好?」
「以白山大人……呃……白山哥哥的狀態,如果被發現後,大家吵架時忍不住用神力,咒術的事、政府的事會全部無法隱瞞。」浦島虎徹嘗試說出他的看法,大家不得不承認比起家規,「咒」是更大的麻煩,無論隱瞞或者和家裡透露都會帶來不同的問題。
「結果還是要找主人嗎?」亂藤四郎繞起手苦思。
「不能找大將?」
「找主人很難撇下那個笨蛋哥哥……我是說藥研哥哥呢,你們的事最不應該知道的人就是藥研哥哥和一期哥哥。」
「資料不足。」白山吉光無端回了一句,亂藤四郎瞪大眼呆望時,信濃藤四郎簡單翻譯:「白山哥哥是問『為甚麼』。」
「信濃不知道嗎?嗯……不知道很正常,因為他們從沒真正承認過。」亂藤四郎搖搖頭:「以前的事呢,不知道就不方便說。」
「或者他們可以像亂一樣。」浦島虎徹低聲說出另一個看法,見亂藤四郎臉色再黯淡幾分,張開雙手抱他入懷:「相信他們?」
「浦島應該猜到我剛剛失常的原因,我還不能真正做到,不能要求其他人做到呢。」
「亂?」信濃藤四郎滿臉疑惑。
「我喜歡過藥研哥哥,他很久之後才知道,主人也知道。」亂藤四郎承認得很乾脆:「是浦島讓我沒有沉溺下去呢……而且,我不是惟一一個受家規影響的人,所以我剛剛才說,家規再無人打破,以後只會有更多不幸;不但無法成全有情人,而且連攤出來讓大家說清楚的機會也失去。我們不是人類,那些規限是時候打破。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每個人會有不同的感受耶。」
「對不起,好像變成要亂說出傷心事。」
「吶呢,不用道歉呢。那個嘛……我一直很感謝浦島呢。」亂藤四郎抬頭望向浦島虎徹的眼神非常溫柔:「我實在無法想像沒有浦島,我會變成怎樣……真的,真的很喜歡浦島。幸好當日未沉下去已清醒,現在可以讓我安心下來的地方,就只有浦島的身邊呢。」
「亂……」
「放心,我沒事。」亂藤四郎從地上爬起:「可能今天發生太多事,所以腦袋無法順利運轉,或者早點休息,睡醒一覺會有辦法。」
或者猜想到他不想再談,所以大家決定提早休息。信濃藤四郎準備水讓白山吉光吞下藥丸,亂藤四郎悄悄留下較大的一張床讓兩位哥哥休息,自己和浦島虎徹則在一張足夠他們兩人睡的單人床抱着入睡。
半夜,「客廳」裡依稀聽到啜泣聲。
「信濃哥哥……很擔心白山哥哥?」亂藤四郎放輕腳步走過去,搭上信濃藤四郎的肩膀。
「若不是我……白山哥哥會不會沒事?」
「不要怪責自己呢,要怪就是怪在本靈身上下咒的政府……藥研哥哥聽到我這樣教信濃哥哥,一定會生氣,嘻。」亂藤四郎斟了兩杯溫水,一杯放到信濃藤四郎面前:「我們要慶幸白山哥哥選擇的人是你,而且發生事時源先生正好在附近,如果是讓白山哥哥動情的是其他人,後果更無法想像呢。」
「嗯……」信濃藤四郎沉默片刻後,有點擔心地問:「會生氣嗎?我打破了家規。」
「不會呢。」亂藤四郎搖搖頭:「信濃哥哥認為值得就可以。就像我今天說,那家規總要人打破,只是剛巧是你們。」
「……不知不覺變成現在那樣呢……」信濃藤四郎低聲慢慢說:「在主人有了小主人,現世變得越來越危險後,就算不是藥研哥哥會妒忌,主人也不方便抱抱我呢。」
「兄弟們很少會答應耶……最初不過是想看看白山哥哥的反應。嗯,沒反應呢,但沒有拒絕。亂應該知道兄弟們一直也希望白山哥哥多參與家裡的活動吧?」
「嗯。」
「我開始抱住他,拉他過去。一次又一次,最後大家習慣想找白山哥哥就會找我……」憶起往事,信濃藤四郎的臉浮起淡淡的笑容:「……到發現時,已是白山哥哥親過來的時候呢。」
「咦?」
「唔?」
「……我以為是信濃哥哥主動……」
「不是啊。」信濃藤四郎搖搖頭:「是白山哥哥,一直都是他。最初只是回抱,之後我每次找他,或者早上打招呼都是白山哥哥主動抱抱我呢,然後……就算昨晚也是啊……」
亂藤四郎的臉瞬間紅透:「我……我不是要打聽哥哥們的事……」
「沒事沒事,連兄弟們之間都不談,難道和其他人談?」信濃藤四郎笑起來:「今早他會特意和我表白多少讓我意外,只是……」
短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亂藤四郎伸手抱抱對方作安慰:「一定會有辦法呢。」
「嗯。」
「那邊的笨蛋,醒了可以過來呢。」亂藤四郎望向內間,見浦島虎徹拿着披肩走出來輕笑:「沒這樣冷耶。」
「不小心着涼會令大家擔心呀。」浦島虎徹走上前替亂藤四郎蓋上披肩:「早點回去睡,我會幫忙收拾。」
「不用呢,明早再收拾也沒關係……等等,在酒店不用特別收拾呀。」亂藤四郎驚訝地發現從內間走出來的還有另一人:「白山哥哥,你要多休息……」
「沒事,藥有效。」白山吉光走向信濃藤四郎,拉他到懷裡:「要休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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