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仍是未能為家規被打破的事,或是白山吉光受到咒術束縛的事找誰幫忙等事得到一致的看法,擔心家裡過度反應,更擔心可能分成兩派的兄弟們吵起來……不,若然被他們知道咒的事,會否集體暗墮也是未知之數。
最後由浦島虎徹提出「先告知主人有關咒術的事」的想法,因為當事人沒反對,而且涉及出陣時大家的安危,所以確為最重要,也最緊急的事,之後嘛,大概見步走步。
照「預計」、「推算」是這樣沒錯啦,會一樣才奇怪。
起因嘛,是白山吉光堅持要牽住信濃藤四郎的手一起進本丸。
「等等……白山哥哥,這樣大家一定會懷疑呢!」
下一秒,白山吉光索性抱住信濃藤四郎作抗議,亂藤四郎開始相信白山吉光是在關係中做主動的一個。
「白山哥哥?」只是,信濃藤四郎這次亦不理解。
「咒,較易壓下,有信濃時。」因為不想睡過退房的時間,所以從早上起來後就沒再服藥的白山吉光,一直受到咒術的攻擊,要不斷用神力壓制。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只要和信濃藤四郎有簡單的身體接觸,神力的運用會更自如,較能「神癒」大概是情緒起伏而招致變強的咒。
由於理由太充份,所以他們回到本丸時是十指緊扣的狀態。
大門打開,開門的前田藤四郎很快意會到是甚麼一回事,眼神的變化轉瞬即逝,以和平日沒兩樣的表情、聲線說歡迎他們回來。反而正在外面和小刀靈們、小剪刀靈玩賽薙刀的秋田藤四郎大聲嚷哥哥們怎麼都在牽手。聲音引起不少刀劍,尤其粟田口的刀劍們的注意,不過,不論幸好還是不幸,白山吉光比平日蒼白的臉色很快在場其他人,包括小主人們的注意,所以八卦心態轉眼變成問候,到藥研藤四郎聽到消息走過去帶他們到手入室才能「擺脫」他們。
「我要為白山檢查,全部出去!」在手入室裡最兇的人肯定是藥研藤四郎,就算是本丸主君亦不敢因治療的事跟他吵,所以絕大部分刀劍立刻出去:「包括你,一期兄。出去,立刻。」
「但……白山……」
「沒得求情,不要阻我檢查。」藥研藤四郎仗着自己是滿級極短,手一拉腳一踹就把一期一振踢出手入室,然後望望剩下的刀劍:「我連一期兄都會丟,你們不會以為我不敢丟你們……好,浦島、亂,你們自己走出去,這兩天信濃和白山在一起,我可以當問症准他留下。」
「……是。」
「曾叔公,不要以為我丟不動你。」藥研藤四郎連長輩也不打算客氣:「要試可以直接說。」
「咒。」鬼丸國綱簡單扼要說出他的感應。藥研藤四郎瞄了信濃藤四郎和白山吉光一眼,自動去關上手入室的門:「治療的時間,如果有作用的話,你們知道是甚麼一回事麻煩快說。」
「等主人回來。」
「大將還要半天才回來,至少要讓我知道可以怎樣處理。」
「有藥。」白山吉光頓了頓:「神力可以壓制。」
鬼丸國綱走過去蹲下,手搭上白山吉光的肩,過了片刻眉頭皺起:「植根太深,無法徹底斬除。」
「甚麼?」藥研藤四郎瞪大眼,精神立刻繃緊:「到底在哪兒被下咒?」
「只告訴主人。」白山吉光重複,在鬼丸國綱站起來後,又拉過信濃藤四郎要他坐在自己一側大腿上。未完全放開他的鬼丸國綱眼神閃過錯愕,改為去按住想去說教的藥研藤四郎:「維持運用神力要有安定心神的『道具』。」
「我會去請大將今天儘快回來和大家不要進手入室,請曾叔公幫忙照顧他們。」藥研藤四郎的視線刻意避開兩位兄弟,簡單交待後離開手入室並關上門。
沒有預期中的追問,兩刀不知道是否該鬆一口氣,但眼前的曾叔公……
「……很深的咒,自己壓制會辛苦。」鬼丸國綱沒有追問,坐在另一邊拉起白山吉光的手,白山吉光感受到一股溫暖、厚實的靈力傳入體內,把體內的咒斬除不少:「發作後有用過神力……不要有下次。」
「是。」
「以後陪着他。」鬼丸國綱望向信濃藤四郎:「反對的說法我會斬除。」
「……不……不用斬除。」
「要。」鬼丸國綱搖頭:「不再有用的規矩不斬除會成為鬼。」
兩刀定睛望向家裡長輩。鬼丸國綱不再為他的話補充,改問藥的事。見事情已被發現,信濃藤四郎從袋裡拿出一排源清麿交給他的藥。
「遇上好人,有強力的除厄力量。」鬼丸國綱接過,很快感應出裡面能和咒對抗的「成份」:「不是價值不菲,就是極難求得。」
「咦?」信濃藤四郎瞪大眼,但又不便說出從誰的手上拿到,鬼丸國綱似乎沒興趣知道,只道藥要留待應急用,以後每晚會過去替白山吉光斬除冒出來的咒讓他可以有一夜安寢,日後最好請主人調配一個私人房間,減少因其他人的騷擾而刺激咒術的可能。
「白山哥哥和我……兩個人的房間?」見鬼丸國綱點頭,信濃藤四郎忍不住抱住白山吉光,鬼丸國綱沒特別反應,只道要白山吉光多休息,以及不要再濫用神力,以集中力量減低咒術的影響。
審神喵不知以甚麼方法,竟然可以以比趕回來看表演還快的速度趕回本丸,本來有想過直接叫他們到房間,但顧及現世的瘟疫,所以還是有乖乖梳洗,然後滴着水離開浴室。
「大將,妳先吹乾毛再叫他們上來也可以。」
「不用喵,藥研去請他們來回的時間夠貓吹吹。」審神喵隱約看到自己的寶貝短刀眼裡的不甘和不安,用尾巴拍拍他的肩膀道:「藥研說白山出事,然後說要貓立刻趕回來找白山和信濃,因為只能跟貓說……放心,不會有事呢。藥研不是說曾叔公有幫忙嗎?有天下五劍之一幫忙,不會有問題呢喵。」
「嗯。」
「去叫他們來,拜託你,藥研。」極短的機動超高,即使要帶上劍也好,來回的時間不夠貓咪吹乾頭毛,藥研藤四郎有打算以幫忙之名留下,但看到白山吉光拒絕的眼神惟有把風筒交給信濃藤四郎,以免有貓焦急亂吹反而傷毛。
以為只是單純「出事」的貓咪,聽到白山簡單扼要的「報告」後呆住。BL?沒空理這個!上面的人竟敢下咒害自己的劍?!可以叫他們去死嗎?
「主人請別激動,神癒,對主人無效。」
「白山哥哥,鬼丸曾叔公說過你暫時不能用神力。大將……那個……請不要生氣,若不是我和白山哥哥一起也……」
「可惡是上面的人呀喵!你們的事貓沒空理會,他們對貓的刀劍下手已不是第一次,這次到白山,之後是不是還有誰呀喵?!」
「不能生氣,狐狸會聽到。」白山吉光搖搖頭:「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貓一會兒就去揉壞你那隻狐狸。」審神喵的用字越來越狠,但語氣比之前稍為冷靜。
「有自行修復能力,用我的靈力。」白山吉光以簡單的理由反對審神喵的「命令」,貓咪聽畢嘆一口氣:「連咬那狐狸發洩也不可以?」
「有毛,不要亂咬。」
「……原來白山會吐槽……」怒哮一會後,審神喵的頭腦多少冷靜一點:「除了曾叔公……鬼丸外,有誰知道可以說嗎?」
信濃藤四郎望望白山吉光,不敢肯定可否告知貓咪大將。
「浦島虎徹,亂藤四郎,源清麿,水心子正秀,山姥切國廣、山姥切長義……」白山吉光頓了頓,握了握身邊短刀的手:「信濃藤四郎。」
審神喵記起以前初用電腦搜尋時的事,嗯,輸入時,條件麻煩說清楚。
那些名字中,有可以安心的人,也有……不得不擔心的人。
「昨天,是源先生救了白山哥哥。」信濃藤四郎突然開口,審神喵雙眼瞪大,完全不理解他的話。作為吉光之劍,以他平日寡言程度,今天已算多話,但昨天的事的細節因為個性和昨天的狀態而省略太多,而信濃藤四郎聽到白山吉光把所有在場人名數出來,不得不作補充以免傷害友軍:「那時白山哥哥很辛苦,是源先生的藥才可以壓下咒術……鬼丸曾叔公說那是很寶貴的藥,源先生幾乎全部都給我,只留下一排應急……而下午休息用的地方是山姥切先生們為我們找,聽說為了不被發現,不能以我們的名字去下訂。」
「可以壓制咒術的藥?見一刀一劍點頭,審神喵只覺怪異,到底那是甚麼東西?
「我們答應了其他人不說出去……包括大將。」信濃藤四郎低頭道歉:「請大將不要怪責其他人,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被藥研知道一定很生氣……貓不會說喵。」貓咪不敢想像讓藥研藤四郎知道有協議的刀劍「範圍」擴大,而且涉及自己兄弟時會有甚麼反應,被打破的「規定」不只那條她早看不過眼的家規,還有自己深愛的短刀死守着,寧願和家人變得疏離也想守住的底線:「源……不,藥你們留下用吧。貓相信源的處事和應變能力,那份藥很大機會是他為水心子準備,其他事貓會想辦法。可是,如果咒術如白山所說般和本靈連結,那要先道歉,貓應該無法完全清理。」
之後以此提到鬼丸國綱答應每天會為白山吉光斬除會影響到他的咒,繼而提到房間問題,審神喵答應會為他們安排,在此之前先在客房暫住,並即時用電話傳訊息予藥研藤四郎請他立刻去準備,以「命令」形式。
暫時只能先處理眼前事,其他……
惟有……連可以「惟有」甚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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